
在农家,最担心上厕所的问题~~ 同龄孩纸们都知道,每次回老家最害怕就是上厕所。两块石头垫起的厕所,旁边还有猪窥看。一到夏天苍蝇蚊子满屁股飞,而一旦上厕所,又水花四溅··· 正因如此,小时候每次回老家都打死不上厕所。来田家寨之前,我已做好了憋坏肾的准备了,但去了才知道一切准备都是多余的~~因为寨子房屋统一修复,内部的厕所和卧室都已布置得干净明亮。 

因为喜欢蜡染的窗帘布,便叫王哥帮我拍照。老爷爷见我们拍得热闹也过来看。于是镜头便定格在这一瞬间。

午后,老爷爷坐在院里抽旱烟,看黄历。他说每天没事都会拿出来看看,看看何时过年,盼着儿女们回来团聚。当我们背井离乡工作,留在老家的父母爷爷奶奶都是这样,每天翻一遍日历,等着新年家人团聚的到来吧!

老爷爷说仡佬族除了新年很重要,每年农历三月三也是一个大节日。那天,全寨子的人都会去祭树,以回报树木对祖辈的恩情。 作为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的仡佬族祖先们,山间的一草一木都是自然的馈赠,以帮助他们建立自己的族群。 每年三月三,寨里会提前选出有威望的领头人筹备祭树。从农历二月底起,连续七个晚上,领头人要半夜打着灯笼火把到寨前大树下,用祖先听的懂的仡佬话,喊老祖宗快回来过三月三。并请祖宗保佑五谷丰登,兴旺发达,万事如意。祷毕,在大树脚燃三拄香,点九支烛,烧钱纸,磕了头,才从树下回家。



就在我们快离开村子时,一位老奶奶拿着炒好的南瓜籽送给我们。她褶皱的手里握着满满一把。 “带点这个吃!你们在外面吃不到的!”奶奶笑着说,递给我们。南瓜籽还留着刚炒出来的余热。 在仡佬族村落里,不管哪一家来了客人,全村的人都以礼相待,并热情地拿出美食分享。与我们每次回家,面对冰冷的高楼大厦和从未有过一句话交谈的邻居相比,田家寨里才是邻里间最美好的状态吧!

听说田家寨不远处有一个叫落心古寨的地方,那是一处典型的仡佬民居。告别田家寨后,我们便赶往那里。 古寨位于武隆县浩口乡落心村的黄家坪,是一座四合院。此院由落心堂旺族—汪氏家族建于清康熙年间,已有两百多年历史。

汪氏是当时的乡绅,与官府衙门结交甚厚,方圆百里的名门望族。当时汪氏老太公80寿,贵州遵义府正安州事郎成谟为其题匾,彭水、务川县令纷纷前来贺寿。该寨正屋还悬有当时官人们所题匾额。此寨极富建筑艺术,方显当时仡佬先民的聪明才智,正屋偏屋、横梁大柱等排列布局独俱一格,窗花檐龙雕刻栩栩如生,对研究仡佬民俗和风水学都有很大的价值。

“被偷的就是这个窗户!”大姐(房主人)指着窗户说。 就在前不久一个晚上,院里的四扇窗户被人盗走——那些刻着精致雕花的清代木窗。 宅子是大姐前几年从汪氏后代手里买来的。虽不是自家老宅,但说到木窗被盗的事情,大姐依然免不了伤感。“那几扇窗户是雕得最好看的了!”大姐一 边望着窗户一边说。



据说,当年宅子里有许多雕刻字画,但清朝鸦片盛行,汪老太公的后人嗜毒成瘾,将屋中之前的东西都卖掉了。只留下一些无法搬走买卖的物品。此刻才知道清朝时期,鸦片波及范围如此广。这个隐于山林间的安详老宅也未能幸免。终于体会到林则徐先生的用心良苦。

错误的事物终将消亡。 时过境迁,后辈们在这静谧的山林间,继续生活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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